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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景蘅如果可以选择长眠,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再一次的醒来。
他仰面倒在床上,听着另一旁的医者喋喋不休地叙述着他的病情,翻来覆去地都是些体虚燥热,不宜动怒这类老生常谈,最好还要加一句右腿又没好转,听得他耳朵都磨出了茧子的话。
付景蘅一个翻身,扯下他手臂上用来悬丝把脉的蚕丝,他背对着对面的人,瓮声瓮气道:“老头,不就是活不长么?这是好事。”
医者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已经是知天命的年岁,早年在皇宫里当差,侍奉地正是付景蘅的母妃,说他是看着付景蘅长大也不足未过,为了报答付景蘅母妃的知遇之情,他入了庸王府,成为了这府上蓄着的一位医者。
他眼看着付景蘅鲜花着锦,又眼看着付景蘅跌入泥潭。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王爷殿下,现在连一声叔叔也不愿意唤老身了么?”
付景蘅心事藏得很重,他确实也感念着他的恩情,片刻后,他说:“胡叔,我房内那个男人如何了?”
胡见宁收拾着自己的诊断工具,他头也不抬一下,“没死。”便不再说话。
语气如此生硬,付景蘅知道这是胡见宁在隐隐地责备着他的荒唐胡闹,他也把他当成荒唐胡闹。
付景蘅想了一下,还是坐起了身,目光灼灼地盯着胡见宁,“他……伤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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