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赶快来体验！！！

        是朱五行背着手，笑嘻嘻地看她。

        手机合盖。

        “干什么？”

        “我看看你玩什么呢！”朱五行一说话，脸上褶子就皱起来，满脸煤灰，像从煤矿中新鲜出土。一口被烟熏黄的牙，把好端端一个青年变成了中年——朱五行二十五六，煤矿上班，常来找柴禾。

        “滚你妈的！”一口唾沫砸在地上，柴禾捂着手机弹出几步远，仿佛给火烫了一下，“你再怎么放屁，老娘也不嫁给你！”

        这话有缘由，有根据，是新煤镇阴衰阳盛的因造孽而产的果，女孩的魂灵在下水道哭泣，哭了十年二十年，报应来到新煤镇——他们都娶不上媳妇，以至于柴禾这样的外貌都像鲜花一朵，引来朱五行追逐。

        她在招工的地方就像一朵花跑进了苍蝇堆。

        柴禾跳出几步，又匆匆忙忙奔跑。

        开春没进厂，只能去别处寻出路，柴禾甩开朱五行，踢着石头想事情。

        想什么，柴禾自己也不知道，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是一口铜锅，正被不可抗力从中撕成两半——有什么被撕去，有什么被留下，一分两半，有一部分东西永远离开自己再也不回来。

        镇外风声呼啸，开春以来风不止息。柴禾把乱蓬蓬的头发扎起来，幽灵一样游荡。

        走着走着，以一张坑坑洼洼的脸，直面了一匹迷失在旷野中的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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