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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离开屋子里不可,于是柴禾走出屋子,棉拖鞋破了一个洞,大拇指露在外向柴禾打招呼。
屋子里死气沉沉,像是要把自己压垮。
非得离开院子不可,黑暗从屋子蔓延出来,柴禾喘不上气。
被什么追赶在身后,被什么压住了悟明生活的任督二脉,被堵住了口鼻,像在矿底下无法呼吸。
于是回头拿了厚外套裹在身上,顶着蓬松的乱发往外走。
走两步,忽然感觉黑暗中总有人跟着她。
新煤镇太多光棍,那么多男人,夜晚虎视眈眈,像是每个人的眼神都黏在柴禾背后。
纵然她知道自己那样难看,性格那样糟糕,她仍然感觉自己似乎被关注着,就像有千万个更加狂躁的朱五行默无声息地追着她似的。
于是奔跑起来,忽然牵动了不知谁家的狗吠。
汪呜一声,一狗呼,百狗应,零零星星,狗叫声在黑暗中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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