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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祖宗！”柴禾气得骂它，它只是犟着脑袋，昂着头，柴禾无计可施。

        天就这么黑下去，柴禾眼睁睁地看着天色被黑色染料晕染，天光渐渐被吞没，黄昏的金色光芒像是一团火正在被熄灭，回家的那道路逐渐变得暗沉——道路尽头变得无比远。

        四周隐隐约约传来狗吠，暗夜中，无数小巷中似乎冒出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柴禾。

        柴禾急得跺脚：“祖宗，那你在这，我回家去了。”

        就扔开白马往前踏步，撒开胳膊，又是走得不甚雅观的姿势，走出二十多步，没入黑暗。

        枯树与电线杆的影子似乎重叠，像是一层蓝色的魂，漆黑像一团浆糊，眼神是附骨之蛆，逐渐侵入骨头。

        回头，艾米仍然留在原地，被黑色吞没，身影暗淡，变得模糊不清。

        心头冉冉升起极大的恐惧，她飞快地奔跑到艾米旁边，抱着它的颈项：“你是怎么了？你这个王八蛋，我饿着你了？还是没喝水？饿了渴了你要走啊，呆在这儿和我赌气？我是和你好的，你怎么不懂我的心？我养不起你，你要回你主人那里，你不是喜欢她？她对你又好，你有什么不满意？你从广州飞奔过我们这里，跑了大半个中国，就是为了在这里和我赌气的？回家去吧，你是高贵的马，我是贱人，我十块钱也不值，你呆在我们这里，配了种，你就不值一百万，就值三千块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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