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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十五不解何意,刘钰笑道:“好奇你们准备怎么干呗。”
“你看啊,这矿地归旧港苏丹所有。旧港苏丹和荷兰人联络,只准荷兰人来买锡。苏丹这边,是11个银元一担,包给你们的矿主,是7或者8个银元一担,旧港酋长就赚个差价。”
“旧港那一地小酋长,也好意思叫苏丹?这邦加的锡矿,估计便是旧港的大财源。如此一来,锡矿关系到旧港、荷兰人的利益,可不只是那些矿主的事。一担你们起事,这又是个岛,那还不是困死在这?而且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必要围剿。”
“若是十年前,你们还可以趁机起事,劫了船,自去海上快活。或当海盗,或去一处自立。”
“可如今荷兰人垄断着锡块出买,我估计你们也不会开西洋软帆船,跑都没法跑。但凡会当水手,估计也不会在这里挖矿,对吧?”
“所以我就好奇,你们到底是凭血气之勇的莽夫,死则死矣,死前快快活活过一场?还是说,有什么好办法,考虑到干完之后的事了?”
听眼前这位钦差大臣说到“劫船出海、或为海盗、或自立”,蔡十五内心也是颇为震动。
这个想法,他们还真想过。
当时考虑的就是干一票,抢了那些平日欺压他们的矿主的家产,劫船跑路,自去海上快活。
但之所以没办成,也正是刘钰所说的那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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