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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好的。”丧屍们的交谈声逐渐模糊。程子介加快脚步，奔向青Y的方向，很快就离开了市区，来到了群山之间。

        山间秋意已浓，程子介身边只有连天衰草。而远山已经被染得sE彩斑斓，层次分明。但程子介无心欣赏怡人的秋sE，满心都是说不出的纠结。

        竟然会和荒芜友好地达成约定。从大处看，这家伙一直是海源周边地区人类幸存者最危险的敌人，至今仍然念念不忘地要消灭人类。从小处说，这家伙杀害了孙志高，这个程子介最钦佩的朋友甚至可以说兄长。更让程子介难以忍受的是，它还占据了孙志高的身T，以孙志高的模样出现在程子介面前。

        当然，这不是什麽难以理解的事情。从程子介带着钟美馨逃出家门开始，他已经多次经历了朋友和敌人的转变。他曾经和这些人一起对抗那些人，也曾经和那些人一起对抗这些人。他曾经和海军一起对抗陆军，接着又反过来加入陆军和海军作战。他曾经带着人类和丧屍殊Si搏斗，最近却又指挥着丧屍无情地屠戮人类。

        更不用说，他还不止一次地被夥伴甚至亲人出卖和背叛。

        程子介其实早已经习惯，即使是和荒芜成为朋友，他现在恐怕也不会接受不了，但他只是仍然难以坦然。

        但是，在现在的局面下，能和荒芜达成约定，无论怎麽说都是最好的结果。感X上觉得难受，理X却对此感到满足甚至高兴。

        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程子介只能这麽纠结地尽量安慰自己。

        但接下来他苦笑起来，因为下一句是：只有永远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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