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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希仪目不转睛地盯着华瑶的影子。
直到此时,沈希仪才察觉华瑶的真正意图。华瑶想要搜刮彭台县的库积银两,无论沈希仪答不答应,这彭台县的钱粮都会落入华瑶的手里。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沈希仪平静道:“古语有云,‘竭泽而渔,害及鲲鲕;焚林而田,祸及麛鷇’,微臣斗胆,恳请殿下三思。”
华瑶比她更平静:“你去外面打听打听,我在雍城的那几个月,可是把雍城治理得井井有条。你要知道,深谋远虑是一件好事,胡思妄想就是一件坏事。”
沈希仪默不作声。她觉得自己的心中积聚着一团乱麻。
华瑶朝她伸出一只手:“你该把库房的钥匙交给我了。”
沈希仪仍有千般不肯,万般不甘。她为官数年,从未贪过不仁不义之财。她游走于朝局之外,周旋于党派之间,费尽千辛万苦,才攒下了十多万两库存,如今却要全部交给华瑶,任凭华瑶消耗,她如何忍得下这口气?她宁愿为华瑶去死,也不愿看到彭台县一贫如洗。
沈希仪坐在原地,恍惚陷身于一场混乱的梦境。她偏着头,依稀瞥见了谢云潇的身影。她喊住他:“殿下。”
谢云潇轻敲了两下门框,他的四名侍卫即刻赶到了。这些侍卫都是凉州军营出身,杀气与煞气并存,每个人的腰间都挂着一把锋利无比的鱼鳞精钢刀,那钢刀没有刀鞘,冰凉的刀刃被日光照得亮如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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