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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朵雪花(三)(这后妈谁爱当谁当。...) (2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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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一点的不同汇聚一处,陶晴好就成了异类,“假干净真矫情”,“资本主义做派”,“装模作样”之类的话总是如影随形跟着她,她在村子里交不到朋友,汪老三连小学都没读完,夫妻俩之间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所以机会一来临,陶晴好就头也不回地离开,因为她对这里毫无留恋可言。

        汪香留所知有限,了了不能确定离开后的陶晴好是否愿意与女儿重逢,但她当初既然留下汪香留也要离开,足以说明自由对她而言重过一切,因此了了没有去找对方的打算,她已经知道,在这个世界,女人可以读书,只不过所受到的阻力大多来自家庭,这对了了来说算不上什么。

        汪家人对无情的陶晴好怀恨在心,他们没有刻意在汪香留面前说她坏话,但那言语神态所流露出的点滴,以及父亲的巨大变化,足以令汪香留意识到一个事实:母亲嫌贫爱富,抛夫弃女。

        所以她下意识忽略生活中一些古怪的地方,比如父亲汪老三哪里来的钱天天喝酒,奶奶汪老太又怎么会时不时拿些高级点心跟麦乳精给家里的兄弟打牙祭,甚至于大堂哥汪兴军上学期开学还穿上了高档布料做的新衣服。

        还有就是,被汪老三塞在床板下的存折,那上面记载着陶晴好每个月给女儿打来的钱。

        汪香留在家打扫收拾时是见过的,可她有一种神奇的愧疚,那就是母亲抛弃她们爷俩走了,自己在家里便抬不起头,自己得替妈赎罪,饭最好少吃,活还得多干,出门在外,甚至不敢跟人说话。

        一切不合理的,令人怀疑的,她都会自动将其合理化,拼命把罪往自己身上揽,她不怪醉生梦死的亲爹,也不怪重男轻女的奶奶,更不怪抢了自己资源的堂兄弟,她只怪她妈。

        汪香留听见了了这样批判父亲,就想给汪老三辩解,但了了抬手封住她的嘴,对汪老三说:“存折我看过了,从前两年起,没算上寄来的东西,每个月她都给一百,钱呢?”

        汪老三怒道:“我是你爹!你就这么跟你爹说话?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你妈心里要是有你,她早回来带你走了,她压根不管你,还能给你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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