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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读书人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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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牢中的日子可不是那般好过,特别是宏涌府的监牢,牢卒各个如狼似虎,任你是铁打的汉子铜铸的金刚到宏涌府大牢中不出三个时辰都能乖乖招供,虽说三天时间没对那北邙人动刑,但三天的‘文刑’更容易让人心神崩塌,不打不骂便能将那邙人骨气熬打干净,此时再审问事半功倍,至于那书信应该是自己这几日浑噩随手放到后堂卧房了,只能等回来再找了,先审一堂那北邙贵族。

        自从那是老门吏董裕送来个北邙贵胄,这几日宏涌府典狱官许宁极为勤勉,平日里许宁能不来这阴冷牢狱便告假不来,寻常狱卒想见典狱老爷一面难如登天,自打这北邙贵胄下狱,典狱老爷许宁便寸步不离宏涌府大牢,无论白昼,原本塞些银钱就让探望的亲眷的城内百姓也一率不准入内,从狱门到牢门层层护卫,生怕有些什么意外。

        起初时典狱官对那北邙犯人百依百顺,食物药品应有尽有,只要有所需要许宁一律照办,后来师爷纪子明来过几次叮嘱了些重要事由,许宁的态度便一落千丈了,暗道一句,小子小子,你落到爷爷手里算你命苦。

        从那开始拓跋岩的悲惨日子便开始了,从原来的有酒有肉变成了一顿一块冰凉梆硬的粗面窝头,一天只给两碗水,喝完任凭如何作闹都不给添,牢内的马桶也没人收,桶内污秽散发恶臭,如此还不算,这三日连个知会的声音都没有了,任凭辱骂都没有人与他说上一句话,起初拓跋岩以为这些南朝人给自己下药毒得耳聋了,可晚上便他娘知道不是自己聋了,是他娘的这些南朝人阴损。

        本来牢内阴冷现如今连口热菜热汤都没有了,那一块窝头别说吃饱连塞牙缝都不够,忍饥挨饿好不容易睡着了,不知道那几个狱卒从哪掏出一面黄铜响锣,见自己合眼便疯了似的敲锣,若是敲三声响锣还不醒,便隔着木栅栏往牢里泼热水,还不全泼,只让朝自己下半身泼,起初烫的难受,等到把热气熬没就剩下刺骨冰寒了,这雄州本来就是冬天,这牢里四处漏风,裤子一沾水便冰凉的不行,没一会拓跋岩便觉得自己双腿针扎一般的疼,小腹尿意频频,接连泄了几次便觉得口渴难耐,这帮人却连一滴水都不给自己,那他娘的疗伤汤药却一天三四碗不喝都不行,拓跋岩虽然不懂医理,但是明显能感觉出那汤药味道比黄连还要苦上几分,药汤熬得极为浓稠,喝完之后口中苦味一两个时辰都挥散不去。

        这三天虽然没有什么残酷刑罚,只是不让睡觉不让吃饱任凭马桶恶臭喊破嗓子也没人答话便将拓跋岩折磨的不成样子,肩上脸上的伤隐隐作痛,把原本的嚣张邙人熬得疯疯癫癫,典狱官许宁偷偷来看过几次,不禁暗挑拇指,偷偷呢喃句。

        “还得是读书人,真他娘的绝了。”

        蓬头垢面的拓跋岩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刚喝下一碗疗伤的苦药,口中苦味弥漫,身边不远就是装满污秽的马桶,起初受不了那作呕味道,三天下来还有所适应了,这段日子下来拓跋岩渐渐习惯了食不果腹的感觉,只是这不让人睡觉是他娘的太残忍了,三天时间听了无数声响锣被泼了两盆热水,双膝如针扎一般麻痒刺痛,任凭一双眼皮重逾千钧脑中困得嗡嗡作响都不敢合眼,一群南朝哑巴,一天到头来一句话都不说,虽说受如今这般折磨还是提不起自尽的勇气,只能天天问候南朝人的祖宗十八代,上到南朝天子,下到那两个愣头小子,骂完一遍再骂一遍以抒心中怒火。

        牢门外狱卒见那北邙人躺下不动,狱卒拎着铜锣望牢里眺望,拓跋岩见状破口骂道“滚,老子没睡觉。”

        狱卒也不禁发笑,这宏涌府大牢跟府尹家私牢差不多,乡绅富户不按时缴纳银钱的也被羁押入狱,连唬带吓哄骗出银子才算完,普通百姓家中有俊俏女子被府尹相中的则更为凄惨,识相的将女儿送到府衙任老爷蹂躏后还可落下个平安,不识相的先抄没家产,将房屋充公,为老两口子安上一个空悬多年的大案,拖到牢里活活打死,剩下一个孤女掳回府堂,老爷先行享用之后,之后府衙差人跟着喝两口鲜汤,玩弄的腻了就卖到青楼,像如今这般轻柔的手段衙役倒是第一次见。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两名差人拎着木枷脚镣打开牢门,丝毫不顾及拓跋岩肩上伤势将刑具胡乱套在身上,拖拽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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