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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陶伯璋说道:“是他们四管家来迎的客,让人奉了茶,接下拜帖后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问了几句咱们家的情况。还说近来他家宗主事务有些繁忙,待空闲下来会再请马老爷和阿爹过去会面。”
陶爹在旁边点了点头:“那四管家十分有礼的一个人,言笑得宜。”
陶云蔚听了,转头朝她阿兄看去,恰正撞上对方欲言又止的目光。
等一家人吃过午饭,陶爹自去了房中小憩,兄妹两个才私下说起了话。
“我看阿兄先前说起去陆家拜访的事时眼中略有担虑之色,”陶云蔚直截了当地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陶伯璋沉吟道:“绵绵,恐怕我们将这件事想得有些简单了。”
“我今日随父亲去陆家,连他们的正厅都不曾入过,那间待客的屋子陈设虽好,但一个四管家便能坐在主位上,也就是阿爹这样没有落差的才感觉不到异样,相较之下马家老爷的神色却是复杂多了,尴尬三分,愕然三分,更添小心四分。”
他苦笑了笑,说道:“你那张拜帖,我看可能也就只到那位四管家的手里了。”
他们陶家就算是在以前,也从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家,令人瞠目的阔气只是其次,最主要是这样层层严进的门户,光是一个四管家就能在接帖迎客这一步上替主家省去不知多少麻烦。
特别是据陶伯璋所言,他看见马老爷本想送些酒钱给对方,但这位四管家也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这才是最令陶氏兄妹担虑的,这意味着拦住他们的不是底下人的私心,而是这座膏粱盛门的严明有序和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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