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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云蔚听了陆玄的话,不免陷入了沉思。
察觉到对面的人系好襻膊后又重新坐了下来,她回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要亲手斫脍么?”
“哦,不急,等鱼弄干净了我再出手。”陆玄老神在在地道,“这最后的功夫方是关键。”
陶云蔚看了眼他身后正手脚麻利地在刮鱼鳞、剖鱼腹的从人,无语失笑:“……讲地这么玄,不如直接说你嫌麻烦。”
他坦然浅笑,说道:“畏烦自有畏烦好,抬手可得浮生闲。”
陶云蔚沉吟须臾,不由好奇问道:“那先生自号‘一闲’,也是从中取意?”
陆玄随意笑道:“人说偷得半日闲,我么,贪心些,一日闲,日日闲,闲一生——才是最好。”
陶云蔚亦笑了笑:“先生欲于俗中取静,怕是难。”
他抬眸,看了她几息,淡笑着颔首:“你说得是。但若它不难,又如何为我之所欲?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当上下求索。”
陶云蔚看着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碰到了什么,但还未来得及探知,却又一触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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