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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无患想不起自己是谁,可在应家苏醒瘫痪之时,他打第一次听见鬼哭就浑身得劲。
若不是适应这具身体废了将近三年,那应山海又不知忽然发了什么疯关他进石室,不给吃喝,要命一样,他早就想法子把这一家子狗东西送上西天了。
不能啊,不能,白卿云还说要他做个好人呢。
是好人,哪能听见屋内一声声压抑的痛苦呻|吟,不管不顾呢。
“我可不是关心你。”应无患满心别扭心思走入内室,也只对今夜倏然消失的屏障惊讶了一瞬。
“师父……”应无患满面孝子贤孙的假模假样看清了床榻上脸色尚好的男人,暗骂自己又上了当,这人又是装的。
该不会是嫌他好孩子演得还不够像吧。
白卿云自有法术掩盖病容,他想撵应无患走,却又见不得少年夜里可怜巴巴的模样,招了招手,将人唤到床前。
他轻轻喘了三息,才终于提起了些精神,问:“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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