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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纨绔有什么不好的，不必小心翼翼，也不用担心行差踏错，”说起这事时，殷炽不以为意，甚至还带了两分笑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旁人都要看我的脸色。我就喜欢他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是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流过血泪，国家安定之时，便做个纨绔又如何？”都说战死沙场是将军最后的归宿，但是若能天下太平，谁不想好好活着，平安喜乐。便是做个纨绔，张扬肆意，又有何人能指摘呢。

        殷炽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噗嗤笑了起来：“这些年，我听过无数言辞指责怒骂，你是头一个这么说的。他们惋惜我，惧怕我，避开我，怒骂我......”他的语气从平和变得激烈，又好像有些不甘天命的愤怒，无所畏惧，锋芒毕露：“可我偏要做这京都里最大的刺头，他们愈怒，那就更怒，他们愈恨，那就更恨，做的就是他们眼里那根拔不掉的眼中钉。软怕硬，硬怕横，横怕不要命。我怕什么。”

        容绮“看向”他。他突然很想摘下眼前的白布，看一看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他此时当是张扬迅烈如火，有曜日难以比拟的光芒。

        “......你很好。”容绮本想说些其他的，然而话将出口，却又都觉得不合适，他最终只吐出了这样简单的三个字。

        抱着琴侧耳倾听，神情温和沉静的白衣琴师认真说出这三个字时，竟似有种叩动人心弦的魅力。

        殷炽笑了一下，再开口时，那些激烈的感情好像都已平静了下来，语气变得柔和：“你也很好。”他一直独来独往，不与旁人牵扯，旁人也休想牵扯他，然而头一回他觉得，有个朋友很好。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这世间确有一种事情，叫做一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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