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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在街道上，身后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他的情况其实并不很好。甚至意识并不那么清明。血液似乎仍在体内躁动。那种身体内残存的痛楚，与意识的疲惫督促着他长眠一场，然而却又被他拒绝。他本能的意识到怀里是有更为重要的存在，而他，绝不可在此之前倒下。

        那一场长夜，唯有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有归人踏着满地霜色回家。

        血腥气淡去，唯有冷梅香氤氲，将本来就残存不多的理智拉入梦境，那些原本被他以冷酷姿态尽数压下的奇怪思绪，又尽数浮现了出来。

        只是相比于之前，梦里无数次混沌看不起面容的人，终于有了脸。他不识得梦中人，却又觉得分外熟悉。而后，他见着那神色冷冽的人，侧过头似瞧见了他，眼中亮起神采，对他微微一笑，潋滟生光，眉间生动。

        他一瞬不瞬盯着那笑，内心深处仿佛滋生出不可填满的空洞

        他突然抬眼，就像被戳破的泡沫，瞬间从梦境突然掉落到现实。

        他眼前有人，但他如今并不能辨别出对方的身份。

        容绮不自觉抱紧了怀里的人。这是我的人。仅仅是这样想着，那种莫名生出的空洞感似乎已经被填满，又突然觉出一些愉悦来。

        他含笑抬起头来，握紧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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